第二天生产队上工的铃声一响,宋时娇就来了娘家,宋和山跟宋时见都不在家。
估计是找大队长去了,一来办理宋家下乡的手续,二来宋时见也还需要上学,到时候可能要跟顾大哥家的两个侄子去镇上小学。
屋中间的饭桌上盖着早餐,宋时娇便知道她妈还没起床。
“罗同志,太阳晒屁股啦,你不饿吗?”
宋时娇一面朝屋里喊,一边掀开盖子,还算正常的早餐,一份小米粥,一个白面馒头,还有一小碟酸菜。
这都是宋和山煮好留给罗秀珍同志的。
“哦,天亮了吗?怎么那么早啊~”罗秀珍闷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,不多时人也走了出来,只还顶着一个鸡窝头。
“认床没睡好吗?”宋时娇转身进屋,找到梳子跟皮筋,又出来给罗秀珍梳头发。
她就是随了罗秀珍同志,头发又黑又长,还柔顺,也挺浓密,发尾一点分叉都没有,可漂亮了。
“咳!对、对啊,认床,睡不着~”罗秀珍有几分不自在的应着,不过瞌睡瞬间消失不见了。
只留下耳尖的红,还有脖子处的粉色痕迹。
咧个老天!看来老宋为了哄罗女士,昨晚下了大力气去折腾,那接下来的日子家里应该能安稳和谐一段时间了。
宋时娇三两下就给罗秀珍绑好了头发,“快去洗漱吧,一会我们上山找蘑菇,再去溪边捞点鱼。”
“好,咦、不对啊!我说宋时娇,就几天的功夫你怎么就学会梳头发了呢?
顾家也没有孙辈女娃子,不会是你婆婆每天都叫你给她梳头吧?”
罗秀珍瞪大了眼睛,并没有女儿梳头带来的惊喜,反而是生气与担忧。
她含在嘴里疼的姑娘,凭啥嫁人了就要受折腾?嫁人是去享福而不是受苦啊。
“不是,你当我傻呀,我来顾家到现在,还没干过一件正经活呢,我这不是几天不见你,想我妈了嘛,顺手就给办了。”
宋时娇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模样,这才让罗秀珍放心下来,“嘿嘿,这还差不多。”
她转身去院里洗漱,回来简单的吃了几口饭,娘俩这才背着背篓出门。
路过三太婆家时,正好看到三太婆坐门口缝补衣服,宋时娇吆喝了一声。
“三奶奶,我带我妈上山找点野菜,一会我爸跟我弟回来,麻烦你跟他们说一声哈。”
三太婆把旧衣服一丢就站起来,“找啥野菜啊,我那园子大把时令蔬菜,你让你妈直接去掐几把就是,还是我去吧。”
三太婆可不是假客气,而是对宋时娇真心大方。
要知道,这姑娘一嫁过来,老顾家那口干枯了多年的水井重新出水了。
而且旁支也能跟着占光,用水井里的水浇菜,好家伙!这井水真不愧是百年的老井,耐干的很。
用井水浇一次能顶两三天的滋润,最重要的是、菜虫子似乎很怕那个井水。
每当浇完水不久,一些虫子自动爬出来,就跟整齐列队的士兵似的,她们可以直接用扫帚一扫,把虫子装回去喂鸡鸭。
结果呢,这种虫子喂的鸡鸭变得可有精神了,还老爱下蛋,大部分还都是双黄蛋。
乖乖隆滴咚,原来顾家的鸡会生蛋是真的,她当初还错怪人家,把主支那老太太好一顿大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