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建平叹口气,笑了出来,走过去扶起他俩:“好了好了,都别哭了,快起来吧。”乔平乐哭得脑袋发懵,站起来看着后面一群人,后知后觉地害羞:“你们能别看我了吗?”乔平乐揉了把脸,企图把自己埋进去,“好丢人啊。”林成旭十分不懂事:“丢都已经丢完了,现在才反应过来。”梁予桉安慰道:“没事的,乐乐,你哭得声音很小,我们都没听到。”夏黎没说瞎话,只赞同地点了点头。乔平乐的视线转向徐方好,他慢吞吞挪过去两步,清咳了声,把手里的可乐递给她:“徐方好,给你喝。”他又低着头,瓮声瓮气地说,“刚刚对不起。”徐方好接过那瓶可乐,撇撇嘴:“都不冰了。”“等着,我给你买。”乔平乐连忙回头朝张荣生说,“荣叔,我买你一瓶冰可乐。”“直接拿吧,我还能要你的钱。”“你和我爸是兄弟,和我又不是。”“那怎么着?咱俩现在拜个把子?”张荣生开着玩笑,瞧乔平乐那样子还真想和他拜一拜,他连忙开口:“行了行了,别矫情了,快进去拿吧。”张荣生摆摆手,朝他们几个说,“你们几个也进去,今天荣叔请你们,想喝就喝,想吃就吃。”“谢谢荣叔。”乔平乐跑进去,直奔饮料柜,刚拿出一瓶可乐,徐方好伸手也拿了一瓶递给他:“呐,多拿一瓶,敷敷眼睛。”她笑着晃了晃手里那瓶,“刚刚骗你,我要这个就行了。”“徐方好,谢谢你。”乔平乐难得认真,“这些年都谢谢你。”“好了好了,知道了。”徐方好受不了他那眼神,跟火似的灼烧人,“我去零食区看看。”她说完转身就跑走,林成旭静悄悄地移过来,胳膊抬上他的肩:“拿完没?”“拿完了,呐,你的ad钙。”乔平乐顺手给他扔一瓶,关上柜门,靠在上面,抬起手里的冰可乐敷上眼睛,冰凉的温度很舒服把他的心也变得平顺了不少。他忽然开口:“好奇怪啊,哭过一场心里竟然舒服了不少。”梁予桉拿下一瓶牛奶,温声说:“那是因为竖在你心里这么多年的刺终于被拔掉了。”乔平乐弯起嘴角,不知道是不是哭得太狠的原因,他总觉得嘴里有点发苦:“你们说我是不是很蠢?明明他那样爱我,我就是发现不了,就像我当初和那个男人吃饭的时候,心里竟然还在埋怨我的爸爸。”“别胡说,”林成旭打他一下,“你可不蠢,小时候的你哪能懂那么多。”夏黎笑了下,看向外面的影子:“乐乐,不要用爱责怪自己,毕竟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是不同的。乔爷爷虽然总骂你,但他的爱就摆在明面上,你想看就看的到,想摸就摸的着。可乔叔叔不是,他的爱就像你脚底的影子,只有你低头才能看见,弯腰才能摸到。”“偏偏你也是一样,只不过你的爱藏得更深,隐在黑夜中,必须努力分辨才能看到。”夏黎回过头,摊开双手,里面躺着一根棒棒糖,“不过好在,现在都完完整整地亮了出来,就像这颗糖,打开它你往后就只剩甜了。”乔平乐拿过夏黎手里的糖:“夏夏,你不亏是靠文字拿稿费的人,这话听着比直接说出口好听多了,没有那么让人尴尬。不像徐方好。”徐方好突然从背后发出声:“我怎么了?”“没怎么,”乔平乐连忙转身,笑得讨好也认真,“你,很好。”徐方好斜着眼盯他,一脸的不信:“骗人,你刚刚绝对在说我坏话。”“没有。”“不信。”乔平乐转过身,朝另一边走去:“真没有。”徐方好紧跟在他身后:“不可能。”幽静的巷子一动一动,吵闹声卷土重来,如一阵迅猛的狂风带走陈年伤痛,留下落不尽的辽辽山风。第二天中午,乔平乐一家在厨房里忙活,梁予桉和徐方好在巷子口接任嘉悦,夏黎和林成旭跑去对面找曹凯拿蛋糕。徐方好拉着任嘉悦进屋:“嘉悦快走,今天乔平乐和乔叔叔一起下厨,做了好多好吃的。”乔洁安刚端上一盘菜过来,看见任嘉悦轻轻一笑:“你就是嘉悦吧,我听他们提过你,欢迎来到我们家,今天好好玩啊。”“谢谢叔叔,”她看向刚走过来的乔平乐,把手里的礼物给他,“乔平乐,你的礼物。”“现在可以拆吗?”“可以。”“哇塞!库里联名的篮球!”乔平乐把盒子一拆,里面亮出一颗蓝白相间的篮球,上面还有一些脉络纹样的发光条纹,“嘉悦,你这可是送我心坎儿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