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八。”周南叙站了起来,如实告知。秦诚上下打量了周南叙几眼,“要不我托关系给她把年龄改大两岁?”周南叙瞥了他一眼,手里继续拧着被子的水分。秦诚以为他不信,正经起来,“我说真的,改年龄这事不难,回头给我二叔打个电话,他两句话的事。”因为身份证刚刚开始实行全面推广。有不少因工作人员的疏忽而导致登记信息出现错误的,当然也有为了躲避超生罚款故意将年龄报小的,或者为了提前退休故意报大的。这些现象在这个没有医院开具出生证明的年代比比皆是。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完善,因此可以动手脚的地方就很多。“不用了。”周南叙想也没想的就拒绝。找了两个衣架将盆里的衣服挂了起来,又拿出去挂在了窗子外的挂绳上。完后将卫生间里的盆给端了出来,递给秦诚,“一会儿你把这些拿到下边去晾。”楼上这里只能晾两件轻巧些的衣物,地儿小。像床单被条这些都是拿到楼底下的院坝里晒的,院里有专门晾晒的竹竿。秦诚哪里肯,“你怎么不去?”“这是你的被条床单,不是我的,太脏了,我出于好心帮你洗了,就让你晾晾而已。”周南叙一点也不脸红张口就来。秦诚眼白往上顶,“真以为我是个没脑子的傻缺?还是个啥玩意儿不懂的愣头青?滚蛋,别想糊弄我,都是男人,你这是昨晚在我床上画地图了吧。”要没有见着楼下的容媚,他或许还真会天真的感谢某人好心的给他洗了被条。但见了后作为男人只要稍一联想就能联想到的事情,不然谁特么大清早的在别人家里起来洗衣又洗被的,那不是纯属脑子有病?被揭穿,周南叙也不惊讶。面不改色的将盆端过去放在了桌上。留下一句,“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说完头也不回的下了楼。秦诚看着已经不见的人影,认命的端着盆下了楼。刚走到晾晒场。就碰上了一个老嫂子也在晒棉絮。瞧见他来,笑着招呼他,又看了他端着的盆一眼,“秦营长也这么早呢,连被子都洗了。”秦诚笑了笑,放下盆。将里面的被子拿了出来,“嗯,刚下营回来,想着白天要补觉没时间,就这会儿把床单被子换下来,趁着天儿好,晒晒。”老嫂子见状立马过来帮着摊开,笑着对秦诚说。“要不说还是得找个媳妇儿好呢,这老是一个人,家里连个洗衣服的贴心人儿都没有。”秦诚只笑笑没吱声儿。心想他是找媳妇儿的,又不是找保姆回来给自己洗衣做饭的。不过和有着根深蒂固陈旧思想的老嫂子掰扯半天也掰扯不明白。倒不如选择闭嘴。心里也多少有些明白周南叙为何不下来晾被了。很简单。怕人说闲话。并不是怕人说他自己的闲话。想来应该是怕人说容媚的闲话吧。这刚来头一个晚上,第二天一大早就晾床单被子来了。还能是什么事?哎!有些人算是一头扎进去了!不过他完全能理解,甚至想感同身受一下。要他有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,那他必须得把人给宠上天。周南叙下来时,容媚刚刚喝完最后一口豆浆。“吃饱了?”想着她胃口小,他去食堂的时候也没有多要,就买了一个包子和一个备选的馒头。结果馒头最后落入了秦诚的嘴里,就只剩包子和豆浆了。“饱了,饱到不行。”容媚朝他笑着点头,甚至还打了个很小声的嗝。周南叙走过去,主动收拾桌上容媚刚吃完的碗筷。一边往厨房走去,嘴里问着话。“你有什么东西要买的吗,我今天正好团里也没什么事,可以带你去市区转转。”“好,还得给娘拍封电报报个平安呢,不然她在家又得担心。”就算周南叙不提,她今天也得去趟市里,一来是给刘蓉报平安,二来就是她还得给黑江省的家里去个电话。来时在翼省的时候打过两次,可两次都没有转接成功,一直没有人接听。周南叙动作很快的把碗给洗完。笑着走出来,“那我先去团里开车,你在家等等,我一会儿过来接你。”容媚的话让他感知到了她和刘蓉之间的感情比他想象中还要好。“不了,我还是跟你一块儿去吧,省得你来回跑。”容媚摆手拒绝,虽然想当咸鱼,倒也不至于这么咸鱼,连走段路都不行。“好,那现在就走?”周南叙没拒绝,试探着问。